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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墩忙道:“正是。到時候還請姑娘來喝一杯喜酒。”

  鄭清秋微微點頭,沒說話。

  過了一會,她忽然道:“我也要成親了。”

  李墩聽了一怔,停下腳步。待鄭清秋走到近前,他才反應過來,急忙拱手道:“恭喜姑娘!不知……是哪家少年?”

  後面一句問得有些小心翼翼,帶著關切。

  鄭清秋看了他一眼,低頭道:“是宋孝。”

  說完越過他,向前走去。

  李墩腦子裡便浮現一個大漢形象:那是火器研製基地的一名鐵匠,高大威猛,才二十出頭,便一臉剛硬的鬍鬚。手藝是沒話說的,因自小孝順,大名就叫宋孝。

  粗俗的大漢和眼前文秀的女子並在一處,十分不協。

  他呆了片刻,衝口對前叫道:“鄭姑娘!”

  鄭清秋停步回頭,黑亮的眼睛看向他。

  李墩滿心不忍,看著她卻啞然,不知說什麼。怔了會,將目光投向旁邊的林地。又是一年春,草木欣欣向榮,一切都是那麼美!

  他忽然明白了什麼,心頭豁朗。

  方火鳳也好,鄭清秋也好,無不是世上數一數二美好的女子。當這樣美好的女子對一個男人傾心愛戀時,很少有男人能抵抗得了,他們會動心、不忍、不舍,以為這就是愛。

  這是人的劣根性,或者說是男人的劣根性。

  可愛情是兩顆心的碰撞,可遇不可求的。

  娶她們而給不了她們需要的愛,最終也只是毀滅了這美好。

  他便趕上前去,對鄭清秋道:“沒什麼。姑娘大喜。在下也替姑娘高興。在下不才,有幾句話贈姑娘。若姑娘不嫌囉嗦,在下就說了。”

  鄭清秋忙道:“大人請說。”

  李墩一面示意她走,一面道:“小家小戶的百姓生活,若用心去過,比妻妾相爭的富家另有一番情趣。當然,若懷著不甘不願的心情。再好的日子也是枉然。姑娘是極聰明的。自在隨性一些,將來定會便比這漫山遍野的山花還要靈秀。”

  鄭清秋目中透出盈盈光彩,輕聲道:“大人提點小女子記住了。”

  隔了會又低聲道:“清秋非愚鈍之人。大人之前幾次提點,已經想明白了。這門親便是我自己選的。”

  李墩含笑道:“姑娘果然有大智。”

  又走了一段,眼見到了家門口。

  鄭清秋忽然問道:“大人,方姑娘真是落崖而亡嗎?”

  李墩反問道:“姑娘以為呢?”

  鄭清秋看著他眼睛道:“我信大人!”

  說完蹲身施禮。走上通往鄭家的岔路。

  李墩回到家,只見青黛正在門口剁柴。

  他急忙搶上前奪過柴刀。將她擠開,將手中包袱遞給她,道:“我來。不是叫你別做這些麼!我整天案牘勞形,做些力氣活對身子有好處。”

  青黛笑道:“我閒著沒事。才剁的。”

  因又問他都帶了什麼好東西。

  李墩笑道:“我給你帶了好東西來。”

  青黛忙解開包袱,發現不僅有吃的,還有一個精緻的妝盒。打開一看。裡面鋪著錦袱,上面臥著兩個精緻小瓷瓶。旁邊另有胭脂水粉等。

  “這是……公主賜的?”青黛驚異地問。

  “不是,是我要的。”李墩笑道,“雖然這山上氣候水土都好,可你常年操持家務,那手臉還是要保養的。女孩子都愛惜容顏。若容顏憔悴了,就容易沒信心;沒信心了,就容易胡思亂想;胡思亂想了,就容易生事,所以我才跟公主要了這些來。還有,往後粗活你都留著,讓我回來做。咱們先自在兩年,等生了孩子,我再叫人安排侍女,你就不用太勞累了。”

  青黛聽呆了,眼中漾出淚水。

  她飛快起身,不讓李墩看見。

  跑去廚房洗了手臉,重新換上笑臉出來,坐在他身邊,一邊看他剁柴,一邊當著他面試搽那些護膚膏。

  李墩端詳她道:“這山里水土就是好,這一年多你長好多了呢。臉色十分好,不用塗胭脂。就這眉毛要修一修。來,讓我幫你!”

  說完將柴一頓歸攏,捆了起來,又去洗了手,扯著青黛回房,就用剛才剁柴的手,幫青黛畫起眉來。

  忙碌間,青黛不由自主叫回舊稱,“表哥表哥”不停,就像他們小時候一樣,嬌嗔滿面。李墩笑她,說“你小時候忒刁鑽任性。為了管教你,我不知費了多少心神呢。”

  青黛一個勁地笑,雙眼盯著他看不夠。

  這一刻,她心裡浮現一個想法:杜鵑也好,方火鳳也好,爭來爭去,最後都便宜她了。可這話她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回頭表哥要訓她。

  裝扮完,兩人才一道去園子裡摘菜,準備晚飯。

  夕陽下,樸素的農家小院、院旁的田地和園子都充滿了濃濃的田園氣息,溢滿春情……

  ※

  四年後,李家東廂書房內,林春和李墩正說事。

  “皇上一定要來回雁谷,小姨父只好這麼安排。”

  “各山頭要塞都安置妥當了,你也不必憂心。”

  “不管怎樣,我這個女婿是要貼身護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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