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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自扶著這位郡主上了轎子,公公囑咐了四下的侍奉後再次俯身在轎子旁:「皇上這幾日未能睡好,奴才愚鈍生怕伺候不好聖上,便舔臉借問郡主,聖上可是有煩心之事。」

  輕哼一聲,虞幾霜勾唇一笑,什麼愚鈍,宮中哪裡會有愚鈍之人,瞭然公公是在試探她心思,虞幾霜不去看人,頷首開口:「起轎。」

  那人有心心惦念的人,她參合什麼?睡不好怕不是在想心中之人,她虞幾霜可不是死纏爛打的女子,她爹娘給了她所有的驕傲,她又何必為一個男人低頭,情愛在她心中從來不是最重要的。

  想到夜裡回來講故事的人,虞幾霜面上含笑,比起什麼情愛,她更願意聽趣聞軼事。

  一連幾日入夜前來,沈翟已從最開始的牴觸變為期待,坐在房檐靜靜等待那熟悉的腳步聲,每每聽到嘴角便不由自主的勾起。

  小心翼翼的提裙走上房檐,虞幾霜眉頭微蹙:「什麼故事非要到這樣高的地方講,倘若不嚇人我可要將你從這房檐上踹下去。」

  散漫走近握住那伸來的手,沈翟挑眉:「郡主現下走路都難如何踹我下去?」

  一手握住他的手,一手提裙,虞幾霜輕瞪一眼:「我篤定我摔下去有人接著,你就不見得了,從這裡摔下去我家侍衛只會多踩你一腳。」

  心思微動,沈翟勾唇一笑,鬆開了手。

  沒想到他敢鬆手,腳下不穩,虞幾霜向後倒去,不待護衛反應,沈翟已經伸手將人攬入懷中,馨香入鼻,呼吸一瞬的停滯,沈翟沙啞開口:「我是有話與你說。」

  撫了撫心口,虞幾霜蹙眉抬頭,瞪去一眼:「怎麼?你想留遺言?」

  低聲一笑,沈翟俯身湊近那紅唇,虞幾霜偏過頭,眼眸泛寒:「你敢!」

  聳了聳肩,聲音沙啞,沈翟開口:「郡主既然喜歡江湖不如與我私奔一回如何?」

  舉止端莊,聰慧精明的虞幾霜最終將沈翟踢下了房檐。

  雖然性子任性,但虞幾霜對自己的未來十分清楚,她會嫁給能夠與她白頭的夫婿走過這一世,身為攝政王之女她可以任性卻不能出格,等任期結束,她不再入宮便要考慮成親,沈翟容貌俊逸,但於她來講不過是她與外界聯繫的人罷了。

  這一段插曲虞幾霜並未放在心上,但卻因著這一段插曲吹了冷風而染了寒。

  好在發現的早,在嬤嬤的服侍下用了湯藥,虞幾霜不耽擱的入了宮,將自己分內之職坐好,虞幾霜便像以往一般靠坐在椅子上看書。

  耳側的呼吸逐漸均勻,蕭紀蹙眉抬頭,他沒有察覺錯,她再與他日漸疏離。

  起身走近,足下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俯身看著面前的少女,蕭紀面容冷峻,她少時活潑靈動,從不顧及旁人眼光與他玩做一處,他也願意照看她成長,可什麼時候,她竟與他疏離如此,是他藏的不夠好,嚇到她了。

  大手抬起,蕭紀撫上那精緻的面頰,他的小姑娘心思聰穎,從容豁達,膽子極大,怎麼會嚇到呢。

  輕輕俯身,蕭紀在哪紅唇上落下一吻,心中情潮湧動,隱忍許久的男人順著吻上女子的耳朵,脖頸,輕輕嘆息。

  從宮中回府,虞幾霜依舊從容淡然,然而坐在回府的馬車上便用力的用帕子擦拭著自己的嘴唇,想到那人肆無忌憚的親吻,虞幾霜面色漲紅,沉思半晌,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爹娘外出遊玩,兄長常年遊走朝中江湖,她為何不能?

  沈翟入夜前來,原本規規矩矩的準備講今日的故事,然而卻被虞幾霜的話炸沒了心思。

  「好,我們私奔。」

  帶著一位金枝玉葉離京是什麼感受,雀躍有無奈,雀躍是他可以白日見到她,無奈卻是,這位金枝玉葉當真什麼都不識的。

  將那遞出的一錠金子收回,沈翟握上虞幾霜的手:「我們先尋個地方休息,我也好與你講講銀錢的用法。」

  離開京中是虞幾霜突如其來的想法,在爹爹娘親不再的情況下她著實不願與那位有衝突,更不願他心有旁的女子卻與自己如此親密。

  所以處處被娘親嬤嬤照料長大的虞幾霜白日理直氣壯的拍開了沈翟的門,居高臨下的想要開口,然而想到如今自己寄人籬下緩和了下語氣:「勞煩沈公子幫我著衣。」

  若不是知曉這位是個含著金勺出生的,沈翟簡直以為面前這位是那個殺手對頭潛來奪他性命的了。

  手心汗濕的為女子著中衣外袍,像模像樣的繫著帶子時,沈翟暗自好笑,若往日好友知曉他成了柳下惠不知要恥笑他到何時。

  系好了帶子,沈翟起身,虞幾霜卻看著外袍的帶子怔怔出神,她不是不會系帶子,她擅長系的是常穿的宮裝,而這種長裙素袍的帶子自她成為女官後便再也沒有系過了。

  那麼之前呢,之前她年少不知事,衣裙帶子若不是娘親嬤嬤幫忙,便是兄長和那人幫忙。

  她的幼時和少時最多的印象便是府門宮中,年幼不懂,兄長總會買吃食與她,她便喜歡牽著兄長同兄長一同入宮,兄長與那人習武時,她獨自坐在宮中的鞦韆上用點心,那日兄長去校場議事,她則因著午睡被留在了宮中,醒來時不會系衣袍帶子,怕撞見父親,訓斥她衣衫不整,年幼的她幸而找到了稻草,那人嚴肅,但身為帝王大多都嚴肅,那人卻也溫柔,會與她穿鞋襪,穿衣袍,偷著向她的荷包里裝糖果,讓她一度眷戀留在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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