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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每次都這樣。」周悅齊吐槽:「出國留學的時候就不告訴我,回國也不告訴我。我每次都像是在機場等一艘船,永遠等不到他。」

  趙南星:「……」

  「那你相親的事徐主任知道嗎?」趙南星問。

  周悅齊搖頭:「我不知道。」

  反正她是沒說。

  於是當晚,趙南星在書房裡猶豫許久,最終還是給徐嘉樹撥了一通越洋電話。

  湊巧沈沂剛回家,推開書房門時,趙南星正開著公放跟徐嘉樹寒暄。

  沈沂站在書架前,裝模作樣地挑書看。

  而在寒暄過後,趙南星旁敲側擊徐嘉樹的想法,徐嘉樹卻像銅牆鐵壁一樣,回答滴水不漏。

  最終沈沂從書架上把放自己表白信那本書拉了出來,忍不住道:「你把周悅齊那麼多追求者弄跑了,你都不用賠的啊?你這些年都在幹什麼?別到時候周悅齊孩子能跑了,你還單著呢。」

  書房裡一陣沉默。

  「可能……」趙南星頓了下:「也沒那麼嚴重。」

  沈沂繼續補刀:「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要是往前走。」徐嘉樹冷聲道:「以後關係就回不去了。」

  沈沂嘖了聲:「那你就要一直以這種身份待在她身邊嗎?情種,真情種。」

  徐嘉樹無奈:「少陰陽怪氣。」

  「問題是你缺她這一個朋友嗎?」沈沂挑破了說:「你這麼多年戀愛都沒談過,你是缺朋友?」

  徐嘉樹:「……」

  「她喜歡的不是我這種類型。」徐嘉樹說。

  沈沂翻了個白眼:「那就努力變成她喜歡的類型。」

  「年紀太大……我總不能倒回去長一遍吧?」徐嘉樹跟他說話逐漸不客氣起來。

  趙南星及時勸架,「其實……總要試試。」

  徐嘉樹聞言猶豫道:「這種事試錯成本太高。」

  「你追她呀。」趙南星都跟著急了,「你認識她多少年了,又不是不知道她多好追。」

  徐嘉樹:「……」

  沈沂直接掛了電話,「讓他自己好好想吧。」

  趙南星嘆氣:「看別人談戀愛比自己談戀愛還費勁。」

  沈沂把書攤平放在桌上,剛好是一張紙。

  沈沂拿那張紙上的內容問趙南星:「這是什麼意思?」

  正好是之前趙南星寫下的那句[水善利萬物而不爭]。

  趙南星聳了聳肩:「情書啊。」

  「所以是什麼意思?」沈沂又問。

  趙南星很認真地回答:「就是你給我的感覺。」

  「是什麼?」沈沂追問。

  趙南星微微思索,「溫柔又平和,可以包容萬物。」

  「還有就是你的名字。」趙南星說:「都是水哎。」

  沈沂,都是三點水的偏旁。

  沈沂聞言挑眉:「是誇獎嗎?」

  趙南星:「……算。」

  「那我欣然接受。」

  「……」

  —

  雲京的春天多雨,淅淅瀝瀝下個沒完。

  難得迎來晴朗天氣,又恰好是周末。

  趙南星醒來後看到緩緩初升的朝陽,站在窗邊發了許久的呆,等沈沂醒來後兩人又一起吃了早飯。

  之後在家裡看了幾集電視,電視裡風景優美,像是世外桃源。

  但趙南星看著總心不在焉。

  沈沂問她:「有什麼心事?」

  趙南星偏過頭看他,眼睛亮晶晶的,「要不要,一起回沙棠村?」

  這些年趙南星一直都沒怎麼回沙棠村。

  除了那次呼朋引伴地跟商未晚她們一起回去,可她當時回去懷著一種很惶恐的心情,沒有心思去看路邊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樹,小時候很喜歡的那些景色都沒敢認真看。

  今日天氣晴,陽光很和煦。

  她莫名想起了沙棠村的景色,此刻田地里應當是鬱鬱蔥蔥的綠色,橘紅色的夕陽必然會掩映在山間,晚風拂過山崗,將樹吹得搖搖晃晃。

  沈沂的目光和她對上,笑著點頭:「好啊。」

  於是,沈沂開車出發去往沙棠村。

  他們吃過午飯後出發,趕在落日前抵達。

  恰好是剛下過雨的天氣,連空氣里都瀰漫著泥土的清香。

  趙南星和沈沂拎了把椅子坐在院子裡,遠眺可以看見遠處的山。

  這是兩人幼時最常做的一件事,夏日放學以後就坐在院子裡看夕陽,有時趙南星坐不住,看到一半就跑去玩,等沈沂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滾了一身泥回來。

  有時玩累了則窩在搖椅里睡覺,沈沂側過臉就會看見她的睡顏。

  外婆出門也是靜悄悄的,不敢吵醒她。

  沙棠村的落日還和許多年前一樣,橘粉色隨意漫散,染紅大片天空,像是有神仙在天際塗鴉,將天空和山頂連接起來。

  趙南星半眯著眼看落日,「我以前好像太過於追逐午後的陽光了。」

  所以沒注意到落日的美。

  「趙南星。」沈沂低聲喊她。

  「嗯?」

  「手給我。」

  趙南星把手伸過去,沈沂握住她的手,一瞬感覺有個冰涼的東西鑽進她指間。

  低頭一看才發現是戒指。

  「你怎麼……」趙南星無奈地笑:「耍賴啊。」

  沈沂把戒指抵在她指間,不給她弄下來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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