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159三十年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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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雨帶著起床氣看著面前的樊雲,想要立刻摔門,被他輕輕扶住了門。

  「你想幹什麼?!」傅雨瞪著他,怒斥道:「我說過的,你再這麼糾纏不休,我會離開A市的!」

  「將計就計?」樊雲挑眉看著傅雨,說道,「你是因為這樣,才不打算跟我和好的吧?」

  這話,把傅雨問住了。

  她遲疑著,表情又細微的變化,微微蹙眉看著他,說:「你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你懂的。」樊雲的表情很認真,那雙黑色的眸子,深邃,深情,仿佛可以洞穿人心。

  「不知道你說什麼。」傅雨冷著臉,故作鎮定,垂眸避開他的視線,想強行把門關上。

  樊雲立刻就擠進了房間,幫她關上房門。

  兩個人站在一個屋子裡,讓傅雨的臉頰一下子紅了。

  「你,你出去!」傅雨後退了兩步,底氣明顯不足。

  樊雲卻連著逼近了兩步:「我一開始還只是猜測,但是現在看到你的表情,就完全肯定了。你真的已經知道了真相,但是為了查那個幕後的人,才跟我繼續辦離婚,對不對?」

  「沒有!」傅雨繼續後退,對於他的疑問,矢口否認。

  樊雲則是她退一步,就逼近兩步,直到她退無可退,後背貼著了牆壁。

  「你是真的要我離開這裡,永不相見嗎?」傅雨真的動氣了,抬眸瞪著他喝斥。

  樊雲卻慢慢湊到她耳邊,小聲說:「我知道,你不會的,你的眼睛騙不了我。」

  傅雨真的有點不知所措,雙手抵在他胸前,用力推著,說:「我命令你退出房間,否則我就報警說你私闖民宅了!」

  「這裡的戶主是我的名字,你告我私闖民宅?」樊雲忍不住笑出聲,一把摟住傅雨的纖腰,湊到她耳邊說道,「你這是想嚇唬誰呢?」

  「你放開!」傅雨掙扎著,瞪著他道:「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知不知道,你說沒有問到張福傑的口供的時候,我心裡有多懊惱嗎?我怕自己最後一點證明清白的證據都沒有了。幸好,你已經問到了真相,我心裡的石頭一下子就放下了。」

  「神經病,不知道你說什麼。」傅雨屈膝攻擊,被他公主抱起,放到床上。

  「喂,樊雲,你……」她想要抗議,話剛出口就被吞沒了。

  傅雨圓睜著雙眼瞪著他,心裡是真的不情願的,板著臉用力把人推開:「你別胡鬧了!誰告訴你,我問出真相的?根本沒有!我都不知道你的想法是從什麼地方來的,我很困了,不想跟你在這裡胡鬧,你給我出去,否則我現在就抱著小饅頭離開!」

  說著,她就抱起來搖籃里的孩子,準備揍人。

  樊雲看出她不是鬧著玩的蹙眉道:「好,你把孩子放回去,我現在就出去!」

  說著,慢慢走到門口,開門退出房間。

  傅雨都不知道他是怎麼猜出自己的心思的,用力關上門,並且把門反鎖了三道鎖,才把小饅頭放回搖籃,自己倒床繼續睡覺。

  她是真的很困,不想去多想這其中的緣由,只想著等睡著了,再慢慢思考。

  樊雲聽著門上鎖的聲音,也知道這會兒的時間可能太晚了,傅雨太困了,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因為之前,傅雨睡著之後被叫醒,也是很生氣,各種不愛搭理的人的。所以,這個時候,他一定要有耐心,必須靜靜等待。

  樊雲想著,等明天天亮再敲門傅雨的門,然後給她送上熱騰騰的福記雞粥,應該就不會這麼拒人於千里之外了。

  於是,他直接下樓,在車上等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到了早上,太陽透過車窗照亮了他的臉龐,暖暖的,久了,還有點發燙,立刻就把他驚醒了。

  樊雲猛地坐起來,看看表上的時間,已經7點了,立刻就去福記買早餐。

  當他拿著鑰匙,想要開門進去的時候,發現門被上了內側防盜鎖。

  「娟姐,這是怎麼回事?」

  「額,是三少奶奶的意思,她說以免你晚上再偷溜進屋裡,擾她清夢。」娟姐透過門縫看著樊雲,表情有點尷尬,但是又不得不做。

  「不是,我買了早餐,你幫我給你。」

  「對不起,三少爺,我已經答應三少奶奶了,無論如何都不會開門的。」娟姐尷尬地笑著,說,「要不然,你把早餐放地上,然後走進電梯,去一樓,我就開門那粥拿進屋。」

  樊雲真的有點懷疑,這還是不是自己選的人,竟然聽傅雨的話,不聽自己的話。他無奈,忍下這口氣,答應了:「好,我把粥放在這裡,我離開。」

  他知道,傅雨現在其實是在生氣他後來背著她跟冷夢私下見面的事情,所以有點小懲罰也是正常,便退進電梯,下到一樓。

  娟姐把粥拿進屋裡,就聽坐在沙發上的傅雨說,「把粥熱一下,我不吃溫的。」她懶懶地打了個哈欠,伸著攔腰走進房間。

  原來,這就是娟姐聽她話的原因,總不能當著女主人的面,還違背她的意思吧。要知道,明眼人一看就明白樊雲和傅雨真的和好的話,家裡一定是傅雨說了算的。

  傅雨真的沒有想到樊雲猜到了自己心思,一時間不知道該承認,還是繼續裝冷漠。

  這個決定關係著後面的調查部署,所以她要好好考慮一下。

  娟姐把粥熱過之後,端到餐廳,又盛了一碗給冷敖,之後就敲門告訴傅雨:「三少奶奶,粥熱好了,可以吃了。」

  「知道了。」傅雨走出房間,今天是打算出門去孫英傑以前的住處看看。她知道,這人以前是有個老婆,還有個小孩的。

  她到餐廳吃了熱騰騰的雞粥,突然看到娟姐急切又驚詫地站在她面前。

  「三,三……」

  「少奶奶?」傅雨幫她把話說完,並不抬眸,只是淡淡道:「什麼事,這麼大驚小怪的?」

  「冷,冷敖先生,可,可以說話了!」娟姐總算是把話說完整了,對著傅雨道:「快點吧,快點去看看。」

  傅雨也是愣住了,立刻就跑進冷敖的房間。

  冷敖一看到她,立刻笑著喊道:「小,小雨……」他的聲音還不連貫,但是已經可以確定能夠說話了。

  「太好了!」傅雨衝到他床邊,臉上露出了好看的笑容:「真的太好了!總算是可以說話了,那麼手腳是不是也可以動了?」

  冷敖抬起自己的右手,說,「還不是,很有力氣,但,已經可以動了。」

  傅雨看著他遲緩的動作,點了點頭:「嗯,看來很快就會好的。」

  「是。」冷敖也是開心地,握住了傅雨的手,說,「謝謝你,小雨。」

  「不用,」傅雨笑了笑,說,「應該的。」

  「對了,孫英傑,你查得,怎麼樣了?」他想起這件事,蹙眉詢問。

  「我正打算去他以前住的地方看看呢。」傅雨想了想,說,「讓人查過檔案,他好像是非正常死亡,但是也不是意外死亡。」

  「你覺得這其中,有貓膩?」冷敖眯著眼睛看著她。

  傅雨點了點頭,說,「所以,我想找他的前妻問問。」

  「前妻?」冷敖蹙眉道,「他結婚了?」

  「是啊。」傅雨看了一下時間,說,「30年前就結婚了呀。」

  「怎麼可能?」

  「真的!」

  「那他怎麼還敢追小純。」冷敖心裡百思不得其解。

  「什麼,他追過我親生母親?」

  「當時,我和他是兄弟,都喜歡小純。」冷敖長長嘆了口氣,說,「按照你這麼說,他早就已經結婚了,還有了孩子,那麼還跟我一起追小純,就有點存心不良了。」

  「這裡說,他是三十年前結的婚,但是二十八年前離的婚。」傅雨看著記錄,說道,「而且有個兒子。」

  「二十八年前,那麼是我離開了Z國,去M國之後的事情了。」

  「嗯。」傅雨點了點頭,說,「我在想,找到這個人,是不是可以了解一些我生母的事情?你說的,他愛過我生母?」

  「我找過他,但是找不到。」冷敖搖了搖頭,說,「應該已經不在人世了。」

  「不管怎麼樣,我去查一下。」傅雨拍了拍他的手,說,「你好好休息,我想過不了幾天,就可以下床走動了。」

  「嗯。」冷敖點頭答應著,當傅雨打算離開的時候,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說,「小雨啊,冷夢的事情,你應該很清楚。她這麼對我,我不可能再把家產給她,所以,我想等我好了,向媒體通告,把全部的家產給你繼承,好不好?」

  「我說過,我……」

  「我知道,你不想要這些東西,你根本看不上。可是,我只想給你,至於你怎麼處理,那就由你決定。」冷敖的眼神特別慈祥地看著傅雨,嘴角揚著淺淺的弧度。

  傅雨抿了抿唇,想了想,說,「行,你信得過我,就這麼做吧。但是,之後,我的決定,你可別心疼。」

  「你頂多就是捐給災區的人。」冷敖已經猜到她想做什麼了,笑了笑,說,「這些隨你,反正是以你的名義做的,就好。」

  傅雨知道,他是在給自己贏得好名聲。這樣一來,樊家的長輩,也會為了這個好名聲,想要她這個好媳婦,算是一種地位的鞏固吧。

  「嗯,那我出去了。」傅雨起身離開。

  「小雨啊,」冷敖再次開口,叫住她,「小心點。」

  「嗯。」傅雨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她開車去了A市的老城區,這裡的房子基本都已經拆遷,換成了那種大高樓。

  只有孫英傑以前住的地方,還保留著原始的風貌。

  因為那裡是歷史名人建造的,所以有跟高的文化研究價值,才會保留至今。就好像弄堂文化一樣保存在那裡,讓年輕人可以看到過去的城市風貌。

  傅雨找到了原本孫英傑的住處,門是開著的,裡面有個老太太,正在洗衣服,一看到傅雨,立刻就倒了一盆水在地上:「讓開,讓開,別弄濕了你的鞋子!」

  說話的時候,已經把傅雨的鞋子浸濕了。

  「你看吧,你看吧,讓你走遠一點,還往這裡靠,濕了可怪不到我!」老太婆明顯有點強詞奪理,就是那種沒理都可以說成有理的人。

  傅雨笑著安撫道:「不要緊,濕了就濕了。我想問一下,您知道這裡以前的住戶,孫英傑嗎?」

  「……」老太明顯有些遲疑,搬個小板凳坐下,給自己點了一支煙,說,「什麼孫英傑?我不認識。」

  「這是三十年前的人了,我剛才聽樓下的老伯說,您好像在這裡住了很久了。」傅雨走到她面前,看到這個老太婆的臉上有道傷疤,似乎是利器造成的,看著有點滲人。

  「不知道!」

  「這樣吧,您告訴我一些關於他的事情,我就請你吃飯。」傅雨看著這個老太家裡的環境,知道她一定是靠著低保生活的,平時還愛抽菸,肯定是吃不到什麼很好的東西。

  老太似乎是有點心動了,但是還是說道:「孫英傑,我不任何事,但是這裡之前住過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孩,我倒是知道一點。」

  「你可以跟我說說嘛?」傅雨蹲在她面前,準備聽故事。

  「死嘍,早死了!」老太朝她咧嘴一笑,說,「你要請我吃飯了。」

  「死了?」傅雨抬頭,看到了牆上的照片,就是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孩的照片。

  她又看著面前的老太,蹙眉問道:「你就是邱月心女士吧?」

  ……

  老太眯著眼睛看著她,把煙圈吐在她臉上,笑道:「誰?你說我是誰?」

  「孫英傑死了,所以你很傷心,不願意承認自己就是他的前妻邱月心,對嗎?」傅雨緊盯著面前的老太,眼神充滿了審視。

  老太沒有說話,透過太陽光,看清楚了傅雨的臉龐,臉色陡變,一把掐住了傅雨的脖子:「賤人,都是你,害死了英傑!」

  傅雨沒想到她會突然掐著自己的脖子,一時間沒有防備,臉頰因她這樣的攻擊,漲得通紅。

  「放開,放開手!」她用力抓著老太的手,沒想到一個病怏怏的女人,會有這麼大的力氣。

  「殺了你,殺了你!」老太簡直像是鬼附身,不停地豪著,手上的力度一點都沒有減少。

  傅雨實在沒辦法再任由她掐著自己,右手握拳,朝著老太的腹部悶了一拳。

  老太吃痛地鬆開手,用怨毒的眼神看著她。

  「賤人,你把我老公還給我!把我老公還給我!」她說著,就要去抓傅雨。

  傅雨連忙起身後退了幾步,正好走進了房間的陰影處,沒了陽光的照射。

  老太看不到她的樣子,才稍微平靜一點,口中小聲呢喃著:「賤人,把我老公還給我,賤人!」

  「你老公被誰搶走了?」傅雨小聲詢問。

  「沈純,你個賤人!別走,我殺了你!」老太突然站起來,抓起藏在小板凳下面的菜刀沖向陽台。

  她差一點就從陽台翻了出去,傅雨連忙抓住她的手,才沒有讓她摔下去。

  沈純?那不是自己生母的名字嗎?

  果然孫英傑在追求沈純,冷敖說得一點都不錯。

  老太婆整個人懸在欄杆外面,手上的菜刀掉到了路上。傅雨多怕拿東西砸到路上,幸好沒有,否則真的是沒事給自己招惹麻煩了。

  「賤人,我不要你救,你放手,放開!」

  「我不是沈純。」傅雨看她掙扎得太厲害,只好大聲道,「你見過沈純,她跟你差不多年紀,怎麼可能是我現在這麼年輕的樣子呢?她老了,變醜了,沒你好看了!」

  「對哦,好多年了,都讓我忘記過了多少年了。」邱月心點了點頭,仔細看著傅雨,人變得平靜下來。

  「你先上來吧。」傅雨把人拉回陽台,感覺到自己的手臂疼得厲害,應該是剛才那一下拉傷了。

  老太婆坐在地上,仔細打量著傅雨,問道:「你是誰啊?怎麼知道沈純比我丑啦?」

  「我是個護士,在醫院見過她,她說自己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然後很想跟你道歉。」傅雨隨口說著,就看到她側著頭,眨巴眨巴眼睛,說道,「她良心發現了嗎?總算知道她對不起我了嗎?」頓了頓,大笑起來,一字一頓地說道:「晚了!我不會原諒她的,這輩子都不會!」

  「可是,她並不愛孫英傑,為什麼你要恨她?」

  「不愛,卻比愛更可惡!」邱月心的眼神轉沉,冷聲道,「她的不愛,害苦了我,也還哭了英傑!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她的,所以,你走吧,告訴她,我不會原諒她的!」

  傅雨聽著老太的話,沉默了片刻,看著牆上的照片問道:「您兒子呢?在哪兒?」

  「不要跟我提兒子,就因為那個女人,我兒子才會不見的!」邱月心再次變得激動起來,大聲道:「我一定不會原諒她的,她害得我沒了兒子,找都找不到,甚至我都不知道我那個苦命的兒子,到底是生是死!」

  說到這裡,她忍不住哭了起來。似乎,只有提到兒子的似乎,她才會掉眼淚了,其他的時候,都是充滿了恨意。

  「您別這樣,等我回去,幫您登報找兒子。這照片給我,可以嗎?」傅雨看著牆上的照片問道。

  老太蹙眉看著她,並沒有立刻回答,明顯是在審視著她:「你說真的嗎?你要我幫我登報找兒子?」

  「是啊,可以把照片給我嗎?」

  「好,幫我找兒子,幫我找到他!」老太點頭,把照片塞到傅雨手裡,臉上難得露出欣慰的笑容。

  傅雨看著那張老照片,又問道:「那麼要不要我幫你孫英傑?讓你們一家人團聚?」

  「孫英傑?」邱月心看著傅雨,突然笑了起來,說,「他已經死了,你到哪兒去找他?」

  「死了?」

  「是啊,早死了,面目全非啊,你如果可以找到他,那就是個鬼!」她笑得越發放肆了。

  傅雨蹙眉,眯著眼看著邱月心,說,「你看著他死的?」

  「當然,他就是為了救那個女人,所以死了。」老太的眼神變得陰沉,看著傅雨道,「所以,你只要幫我找兒子就可以了,他叫孫家興,長得很帥的。」

  「孫家興?」傅雨記下這個名字,問道,「年紀呢?」

  「31歲了。」邱月心說到兒子,就露出了笑臉,那是一種母愛的表現。

  「好,我知道了,我幫你找他,找到了,就帶他來見你。」傅雨握住她的手,非常誠心地安撫著,見她慢慢平靜下來,才起身離開。

  她出門之後,就給小九打了電話,讓他查一下孫家興的資料,可是走失的時候太小了,所以很難找到。

  傅雨讓小九幫忙把照片發布到網上,又給鄭小薇打了電話,讓她幫自己宣傳一下找人的事情。

  「小薇,謝謝你,真的。」

  「這話說的,太見外了。」鄭小薇正在化妝,聽著傅雨的要求,立刻就答應了,說,「對了,你有沒有登報尋人啟事?」

  「沒有。」

  「那除了網絡,也應該在報紙雜誌和一些新聞上面說一下呀。」鄭小薇覺得要找人,現在其實是不難的,只要上了全部的渠道,讓對方看到了,就一定會有人聯繫的。除非看不到,或者人已經過世了,才會沒有任何消息。

  「可是,我沒有這麼大的人脈呀。」

  「你傻啊,樊家有呀。樊璟就可以做到,你老公樊雲也可以做到。」鄭小薇其實是想讓傅雨跟樊雲和好,所以故意給他們製造機會。

  「樊雲就算了。」傅雨想了想,說,「你和樊璟關係不錯,能不能……」

  她的話沒有說完,就被鄭小薇拒絕了,「不能!我跟樊璟沒有到那個地步呢,我才不要去跟他提要求呢!你真的要找他,就自己找他吧。看在你是他弟妹的份上,我看會幫忙的。」

  ……

  傅雨有點尷尬,但是也知道鄭小薇一直在排斥樊璟,便只好說,「行吧,我等會兒打個電話問一下。」

  「嗯。」鄭小薇低低地應了一聲,說,「好了,先這樣,我要開工了,晚點聯繫,掛了。」

  「好,你忙吧。」傅雨掛了電話,長長嘆了口氣,拿著手機給樊璟打了電話。

  「嗨,哪位?」

  「是我,璟少。」傅雨的聲音很低,明顯有點尷尬。

  樊璟蹙眉道:「三弟妹,你怎麼給我打電話了,有什麼事嗎?」

  「我想要找個人,你能不能幫我在你旗下的報刊雜誌上登一下尋人啟事?我可以支付費用的。」傅雨小聲地試探著,心裡挺沒底的。

  不想,樊璟爽快地回答道,「當然可以,畢竟是一家人嘛,應該的。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傅雨沒想到他會話鋒一轉,蹙眉問道,「你儘管說吧,我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那就是,讓小雲來跟我說。」

  ……

  傅雨的臉色一沉,沒想到他會提這樣的要求,沉默了片刻,說:「那算了,先掛了。」

  「好。」樊璟無所謂,立刻就掛斷了電話。

  傅雨看著黑屏的手機,心裡把樊璟從頭到尾罵了個遍。

  之後,她開車回到家裡。

  娟姐已經做好了晚餐,見傅雨回來,便把冷敖從房間推到客廳:「三少奶奶回來了,大家一起吃飯吧。」

  「小雨,有沒有找到孫英傑的家人?」他握住傅雨的手問道。

  傅雨點了點頭,回答道,「他的前妻獨自一個人住在老屋裡。」

  「是嗎,她提到孫英傑了嗎?」冷敖的表情有點深遠,似乎是回憶起了過去的往事。

  「不願意提,似乎是充滿了恨意。」傅雨推著她的輪椅到了餐廳,坐下之後,就一起吃晚餐。

  傅雨剛嘗了一口雞湯,就知道出自樊雲之手。可是,查看四周,確定他不在屋裡,知道一定是做好之後,就離開了。

  「那麼她知道孫英傑的是生是死嗎?」

  「她說死了,而且是炸死的。」傅雨的表情轉沉,分析道,「但是,如果真的是炸死,那麼應該可以寫成意外身亡的,為什麼資料上卻是死因不明呢?」

  「你有什麼推測嗎?」

  「炸死的人,早就面目全非了。」傅雨說著自己的想法,道,「你說他是孫英傑可以,說不是,也可以的。」

  「你懷疑,那個死的人,不是孫英傑?」冷敖蹙眉看著傅雨。

  「我心裡有個感覺,上次伏擊我和張福傑的殺手,那個長相,跟這個孩子有點像。」傅雨把上次的黑衣殺手的照片跟孫家興小時候的照片放到一起,給冷敖過目。

  「嗯,讓人電腦分析一下呢。」冷敖看了一下,覺得是有傅雨說的感覺。

  「吃完晚飯,我就發給小九。」

  「對了,我還有事情跟你說,晚飯之後,到我屋裡,我們再談。」冷敖給她夾了一塊雞肉,說道,「好好吃點肉,你都瘦了。」

  傅雨抿唇看了一下自己碗裡的菜,點了點頭,答應了,「好。」

  很快的,他們吃完了晚飯。

  傅雨哄著小饅頭喝了些奶粉,又逗著他玩了一會兒,看他累了,就哄他睡下,接著就把兩張照片發給了小九,讓他用電腦分析相似率。

  大約是9點多,她去了冷敖的房間。

  「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一定要這麼著急說?」

  「我本來剛可以說話,就想告訴你的,但是因為說得還不利索,很累,才推遲到了現在。」冷敖讓傅雨在床邊坐下,說,「你一直在找軍部的老大,對嗎?」

  傅雨愣了一下,略顯疑惑地看著他。

  「其實,你要找到軍部L先生,就是我。」冷敖拿出了自己軍部的身份徽章,送到傅雨面前:「我離開之後,到了M國,很想回來,沒兩年,就把自己的寶貝捐給了國家,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回國找你母親。當時的領導,就讓我加入軍部,為國效力。我也就答應了,沒想到任務很多,還都在國外,所以回國也就耽擱了。」

  「之後,我想找孫英傑詢問小純的下落,沒想到同期就出現了他背叛的事情,接著就沒有他的消息了。」冷敖的表情深邃,陳述著當年的事情。

  傅雨聽後,表情是無比震驚的,一字一句地問道:「你,你是說,你就是軍部現在的L先生?」

  「嗯。」

  「那,C哥要對你的人,就是你嗎?」傅雨有點沒辦法接受。

  「如果像你說的,爆炸事件,那具屍體根本不是孫英傑,那麼他可能還活著。因為小純的關係,他恨我,所以想要把我存在的軍部,徹底瓦解。」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他就知道你是L先生?」

  「不,一開始不知道。」冷敖搖頭,說,「最初,他是想要瓦解我所在的軍部,讓我沒有容身之地。隨之時間的推移,他開始了解軍部的頭頭變成了我,而你是我的親生女兒,所以C哥的『血羽』培養了你,為的就是跟軍部一較長短。」

  「他想用我打擊你,沒想到我愛上了樊雲,他又是軍部的特工,於是,我們兩個的婚姻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問題。」傅雨這樣一下,就全部想明白了,就是為什麼C哥一定要讓她和樊雲離婚。

  「所以,小雨,你不要再跟小雲生氣了,你和他真的離婚了,就是中了C哥的奸計了。」冷敖拍了拍她的手,說,「最好的,可以打擊C哥,讓他的計劃落空的方法,就是你們恩愛和睦。」

  傅雨聽了他的話,蹙眉道:「你覺得C哥就是孫英傑嗎?」

  「你如果說傳國玉璽,其實早就已經被人藏起來,那麼這個人最可能的就是孫英傑。」冷敖的表情非常篤定,說,「只有他對我有這麼強烈的恨意。因為我得到了小純的愛,他沒有。」

  「那麼孫英傑死了之後,你為什麼不回國找我和我的親生母親?」

  「當時,我並不知道有你的存在。孫英傑之前告訴我,小純已經死了,所以我才沒有回去。」他的神情很傷感,總覺得一言難盡。

  「那你後來怎麼有知道為什麼的存在了?」

  「因為我看到了這隻髮簪的拍賣。」冷敖從抽屜里拿出一隻古典的盒子,說,「這髮簪是我送給小純的定情信物,不到萬不得已,她一定不會拿出來拍賣的。所以,我知道你們還在世。可是那時候因為制度的關係,我沒辦法回國,只能在海外托這裡的人尋找你們母女,結果得到的消息是你母女二人不知所蹤。」

  傅雨聽了他的故事,一時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心裡的想法。只覺得很複雜,很混亂,起身往門口走去。

  「小雨。」

  「我想自己一個人消化一下這個故事。」傅雨回到自己的房間,對於C哥就是孫英傑的說法,總覺得還有哪裡不對勁,可是一時間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她仰面躺在床上,聽到了陽台上落地門窗發出了「咚咚」的響聲。

  「風這麼大嗎?」傅雨走到門前,看到了地上掉落的白色小紙卷,便開門走上陽台,撿起紙卷看了一下,上面用黑色鋼筆寫著兩個字:想你。

  她立刻朝著樓下看去,並沒有看到什麼,正想回房間,就看到側面的排水管道上扒著一個人。

  「樊雲?你神經啊,這裡可有十多層高呢,你找死啊!」

  「不想死,就是想你。想看看你。」他的表情很無辜,眼神極為認真,帶著令人動容的深情。

  傅雨白了他一眼,故意忽略道:「我說了,你再糾纏我,我……」

  「我沒有糾纏,個人行為,就是想看看你。」他連忙辯解道:「我現在看完了,知道你很好,就準備準備爬下去了。」

  說著,他就順著排水管道滑下去。

  傅雨真的被他打敗了,走到欄杆前往下看著,確定他沒有受傷,才暗暗鬆了口氣,轉身回去房間。

  本以為他下去之後,就會離開的。

  下半夜的時候,外面突然下起了雷雨。屋內變得一片漆黑。

  傅雨怕黑,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幸好牆角亮著小夜燈,她才不至於太害怕。

  外面風很大,吹得門窗「啪啪」作響。

  傅雨想把窗簾拉嚴實,以免閃電嚇到小饅頭,就起身走到落地門前,隔著蕾絲窗簾,就看到了一直站立在樓下的樊雲。

  他的手裡舉著木牌子,上面用非常清晰的文字寫到:老婆,饅頭,不要害怕,我在這裡陪著你們。

  樊雲的衣服頭髮已經全部被淋濕了,那樣很狼狽,看得人非常心疼。

  傅雨看著這一幕,柔軟的心房明顯被鈍器搓了一下,痛但是又感覺特別暖。她在窗簾前站了一會兒,轉身走出房間。

  沒過多久,一把彩虹七色的大雨傘出現在樊雲頭頂。

  他抬抬頭看著雨傘,留意到出現在身旁的傅雨。

  「你怎麼下來了?是房間太黑,嚇到你了嗎?」樊雲看著傅雨,關心的說道,「夜裡溫度低,你怎麼就穿這麼一點衣服?快點回屋裡去,小心著涼。」

  「你全都濕了,繼續這麼淋著,你首先得發燒,上樓洗個澡,換身乾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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