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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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思當慶幸自己,還是當後悔來此。

  亦或感謝齊晏卞邪將她送到叛軍營地。

  回想那廝一臉真誠,不當被她疑惑的。至少,他要害自己,無須如此大費周折。只怕,連他也不知這處秘密罷了。

  「老伯,你可知龍山距此多遠?」

  「不遠,我要是快走,也就兩個時辰。」

  「老伯,皇上大軍可能就在龍山搜尋,你若見了將士不妨告知,我在這等著。」

  「好,我這就去。老婆子,照顧好娘娘,莫要被叛軍捉了。便是拼了老命我們也要救娘娘。娘娘可是我大梁的恩人啊。」

  說罷復爾下跪,被思思攙起。又囑道:「老伯,有勞你了,待我得救,必會重賞與你。」

  「娘娘,我只求我兒能回來與我們團聚,便心滿意足了。」

  時間緊迫,老人家戴上氈帽出了院落,牽著老牛一路向龍山而行。

  思思忐忑不安,只怕尋不到人他們不會死心。可,老人家這處無有藏身之處,當如何是好。

  老阿婆神色緊張道:「娘娘,你若不嫌,可否藏身我家地窖內。地窖里存了些瓜果,只是會髒些。」

  思思搖頭:「老人家,地窖只怕躲不過。畢竟,若想搜人,每戶地窖都會排查。」

  「這,這,這可如何是好。」

  「為今之計,只有布陣了。」

  老人家疑惑不解,不曉得思思在說些什麼,只是眼睜睜瞧著她步出院外,用石頭擺出不同位置,便是房前屋後都未落下。

  待回返房內,還未喘息,大門外便有數十人臨近,放聲言道:「黃老漢,開門。」

  思思與老人家即刻驚嚇哆嗦著靠在一處,眼目流轉恐慌,驚懼而立。

  「娘娘,怎麼辦?」老人家聲音顫抖,怕是魂魄嚇飛了過半。

  「老人家,不要走出大門,只管告訴他們,老伯出去了。」

  老人家點首,戰兢兢步出屋門,向院外之人說道:「他不在家,你們這是要作甚?」

  為首一人喝道:「昨夜有一逃犯跑了,我家主子要搜查。快些開門。」

  「我這沒有逃犯,只我一人在家,你們去別處搜吧。」

  為首之人不耐煩道:「你這老東西,敬酒不吃吃罰酒。」

  遂猛的推開院門通通入內……

  老阿婆嚇破了膽,急忙反手將門關上,獨自一人面對虎狼。思思想要阻止也已遲了。

  但見進入的眾人先是四下張望,不消片刻竟個個原地轉圈,有的彎腰狀做找尋,有的蹲下爬著前行。有的驚慌呼叫,有的身子筆直不敢動彈分毫,似乎走在懸崖峭壁。

  老人家瞪大了眼睛萬分好奇,似看戲一般邁開雙腿向院內走去……

  忘了思思囑託的她猛然入陣,早已不辯風向。

  一如他們,身子彎曲便是一步也不敢挪動著。且似受了大驚嚇,口中驚呼不斷。

  思思有心出去拉老人家,卻見院外又來了數十人,而為首的正是那自稱穆建峰的賊人頭領,熬戰。

  遭了!

  熬戰見院內異樣,似乎懂了什麼,低頭張望,但見柵欄外的地面上三五聚堆的石頭,繼而命人踢亂那石堆,陣法破。

  果然,院內人個個目光清明,待反應過來一把揪起老人家衣領,低聲咒罵道:「老豬狗,剛才使得什麼法術。」

  熬戰率人進入,揮手命那人鬆手,眼目如電的望著緊閉的房門。

  時間似被定格,這門,儼然成了生死門,陰陽界。

  思思貼著門,思緒不斷翻飛。如何自救,如何……

  熬戰勝券在握,英俊的容顏殺氣四起,不疾不徐高聲喝到:「諸葛塵,你是自己出來,還是我將你打出來。」

  然回應他的,是默默無聲。

  老人家鼓足了勇氣依住門,似乎她血肉之軀足已抵擋一切利盾。

  「我說了,這屋裡沒人。」

  熬戰二話不說抽出寶劍直直刺向老人家胸口。

  鮮紅瞬間染了衣襟,思思聽的清楚,那是受不的刀劍刺殺,痛呼而出的慘叫。只令思思心痛的,無法呼吸……

  噗通一聲,老人身軀躺倒,緊緊閉上了眸子,再也未能睜開。鮮血沿著門口汩汩而淌,成那最艷麗的花,逼人奪目。

  熬戰命人將老人家身子移開,門楣重新暴露與眼前,亦令熬戰興奮難當。

  「諸葛塵,出來吧。我數到三,若不出來,就等著受死。一。」

  說時,將寶劍舉起,似乎她只要出了門,便化成蝴蝶飛了。

  只怪諸葛塵名氣太大,讓人不得不防。

  待三聲落地,仍不見動作,熬戰再也沉不住氣,猛然一腳踢開。動作之大,足已將這陋室拆散。

  然,未見其人。

  眾人即刻警覺,身子自然前傾,突的,門內一盆水毫無預兆潑出,只嚇的眾人身子自然後退。

  但見裡面極其快速竄出一人,縱身一躍飛上房頂,似狸貓敏捷,似那松鼠跳脫。

  熬戰看的清楚,正是昨夜找尋未果的那個奸詐的女子,諸葛塵。

  無須言語,伴隨那身影飛快向龍山方向奔跑,眾人亦快如閃電追了上去。

  思思只知道拼命的跑,就算累的吐血,亦不敢停歇半分。身後數十人如影隨形,如此追攆已數里之遙。

  無論是駕輕功亦或是雙足拼命的奔跑,終究體力不足,動作漸緩。

  思思大口喘息,累的胸膛劇烈起伏,似乎那心已跳出卡在喉嚨,上下不得。亦猶如被狼追趕,與死神爭命。

  實在跑不動,思思趴在地上如瀕死魚兒,只剩大口喘息。身後人亦累的幾乎是趴著將其圍在中央,紛紛坐與地面,已不能動作。

  唯有一人劍尖顫抖著放與思思脖頸,喘息多時,方無力言出:「你還真能……跑。跑啊,起來……跑啊。」

  說話之人正是熬戰。

  思思多時方緩緩將狂跳的心歸入胸膛,卻已是精疲力盡,此刻,便是那刀劍刺身,她也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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