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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少延是為了幫他擋刀才暈過去的,流了好多血……血……

  顧少延不能有事啊、顧少延千萬不能有事、顧少延……

  顧少延……

  他痛哭一場過後好像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嚨,死死地掐著他不讓他發出一丁點聲音,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楚以澤覺得自己胸口好疼,他好像呼吸不上來了。

  於是,眼前一黑,楚以澤瞬間沒了意識。

  -

  等意識逐漸回攏,楚以澤從病床上醒來,意識到自己被人送來了醫院後,他幾乎立刻衝下床狂奔到搶救室。

  搶救室還亮著刺眼的紅燈,何特助與晏子舒他們在長椅上等待,個個面色充滿擔憂,唯獨午不聞,他在見到楚以澤的那一刻,抬起了深沉的眸子。

  楚以澤正想要說些什麼,門突然被打開走出一群人,為首的主刀醫生摘下手套,示意他可以進去了。

  他跑進去,中途甚至還狼狽地趔趄一腳。

  「你醒了。」

  楚以澤慢慢靠近那裡。

  「嗯,你暈倒六個小時,我也在這裡呆了六個小時,況且那刀子沒扎到要害,只是肩膀往下一點而已。」

  顧少延臉上露出一個及其虛弱的笑,但打量楚以澤的眼神愈發貪婪起來。

  「幸好扎的偏,不然就見不到你了。」

  都傷成這樣了,還說這些肉麻的話。

  楚以澤抹了抹眼睛,回過身:「這些話先別說了,什麼事情都暫時不——」

  「不,不行。」顧少延急忙打斷他,「越是這樣就越要說,不然不解釋你萬一誤會我了,又得花個好幾年才能解開這個疙瘩。」

  「我這次擋刀不是我故意撞上去的,純粹是幸運沒扎到心臟而已。」他解釋道:「而且、我不會因為這個傷裝可憐,也不會威脅你原諒我,我什麼都不會也都不想要,總之……你沒事就行。」

  楚以澤沉默一會,還是沒有回過身,「你先養傷,等你傷好了再說這些。」

  昔日那個器宇軒昂的大總裁如今搖搖欲墜的躺在病床上,不顧及生命危險為自己擋下一刀,事後還虛弱的辯解。

  再回想起顧少延躺在懸崖上,倒在大雨中奄奄一息的樣子……

  楚以澤幾乎是逃出那個病房的。

  「顧少延已經脫離危險,你怎麼反而緊張了?跟逃命似的就出來了。」

  沈清規走來,往他懷裡塞了一瓶水。

  楚以澤無力地靠在牆上,半支著身子仰頭嘆息:「恐怕我再不跑,就心軟了。」

  一心軟,那被他塵封不久的心將破土而出,勢不可擋。

  但越是這樣,他就越不敢,在一個人身上吃過一次虧就夠了,畢竟重蹈覆轍的結局他想都不敢想。

  一聽他這話,沈清規難免揚起了好奇的眉毛,「你不信他?」

  「嗯。」楚以澤低頭,擰開那瓶水喝了一口,淡定道:「就像你不信晏子舒。」

  愣了一會,沈清規才反應過來,楚以澤這是要他推己及人的意思。

  「抱歉。」

  「不用,多大點事。」楚以澤笑了。

  「不是這個,是我曾經向你表白的事情,實在抱歉,當初沒經過你的同意,把你蒙在鼓裡利用了你。」沈清規垂眸,語氣生硬道:「我當時為了跟陳歐銘競爭項目,情急之下……把目標轉向了你。」

  道歉的語氣不是太熟練,但楚以澤好歹感受到了真實的歉意。

  「不用,前段時間為了刺激陳歐銘,我也利用了你,咱倆互相扯平了。」楚以澤抬手,拍了拍他清瘦的肩膀。

  沈清規歪頭。

  「就為了讓陳歐銘把你當成假想敵向你的公司轉移經歷,好讓顧少延從背後下手。」楚以澤盯著沈清規右眼角下的兩顆淚痣,努力忍住沒上去摸一摸。

  「你看的通透,這些你比我更明白,就是不願意多說。」

  楚以澤不願意繞彎子,況且對沈清規也不用話裡有話。

  就憑陳歐銘敢對原身下死手那勁,基本上就可以斷定這個人已經瘋魔了,那陳歐銘為了他可以不惜殺人,更可以整垮沈清規,只不過是顧少延也明白陳歐銘會這樣,背後下手的動作快陳歐銘一步。

  或許,從早期那個地皮項目開始時,顧少延就明白沈清規的動作——把陳家擠出房地產市場。

  顧少延要整垮陳家,斷然不會再與他進行合作,而急著要擺脫陳氏的他絕對會選擇和沈清規合作,畢竟百利而無一害。

  他也明白這些,面對陳歐銘,他還不如站在沈清規那一邊,有他在,顧少延的立場只會愈發堅定,於是,就莫名變成了顧宇、垣大和沈清規一起擠掉陳家。

  晏子舒被卷進來有點奇怪,不過大概率是為了沈清規,不管怎麼說,這樣就是一個必贏的局面。

  他和沈清規從頭到尾都是為了各自而利用對方,所以沒什麼原諒不原諒的。

  「誰最後獲利最大我不在乎,只要陳歐銘付出代價就是我想要的。」楚以澤說:「可惜了,被他害死的那些人再也回不來了。」

  原身、『顧少延』、孫海、姚雪、顧少延和自己,若不是穿越及時救了自己一命,他恐怕會和淹死的陳歐銘是一個下場。

  還有……和陳歐銘一起墜入海底的遲冬。

  遲冬臨走前對自己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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