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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釋畫看著弈風,突然間象在黑暗中看到了一點光明,尋到了方向,不再多說,在桌邊坐下,拿上碟中糕點狼吞虎咽的吃起來,弈風說的對,要吃東西,才有力氣,以後才能不成為他的負擔。

  至於他的身份,也不再問了。

  雖然他不問,卻不容他不知道。

  這一夜,他睡的並不踏實,只睡了一會兒便醒來,見弈風還在睡,便又閉了眼,養神。

  好不容易熬到天剛亮,便有人將門拍得咣咣』作響,「太子,太子,大事不好了。」

  釋畫頓時一驚,看向床上的弈風,他……居然是太子……一時間心中如倒了百味瓶。

  但轉念一想,他一個太子,尚可以有這樣的大志,能全不顧惜的斬殺自己的將領,那自己又還該有什麼顧忌?

  昨天向他保證的事,更加的堅定不移。

  弈風翻身坐起,「什麼事?」

  門外答道:「沈參將,昨夜被殺了,頭額懸在午門上。」

  釋畫緊張的頓時崩緊了身體,見弈風打了個哈欠,若無其事的問,「是誰幹的?」

  「聽說好象是一個十一歲的孩子,但沈參將是被人一劍砍下頭額,那孩子只怕是不能。所灶……他們正在查,有亂黨在此,為保太子安全,我們還是儘早離開。」

  弈風淡淡的睨了眼,緊張得緊看眷他的釋畫,唇邊勾出一抹淺笑,「半柱香後出發。」

  「是。」屬下薄命去了。

  弈風笑看著釋畫,「怕?」

  釋畫的心揪的緊緊的,小臉有些發白,深吸了口氣,「不怕。

  弈風哈哈一笑,「去洗漱,出發。」

  釋畫忙躍下軟榻,匆匆洗瀨了,將昨夜起身洗淨的弈風的夜行衣和大氅收起。

  弈風在門口看見,「這些不要了。」

  釋畫緊緊抱在懷裡,「我想留著。」他看到這些衣裳,便想到弈風昨夜救他的情景。

  弈風不再說什麼,走到水缸邊洗漱。

  番外之弈風VS釋畫(三)

  釋畫懶懶地倚在亭柱上,轉動著手中竹簫,凝視著輕撫琴弦的奕風,「要回去從軍了嗎?」

  奕風手指請按琴弦,「嗯。」了一聲,「不過得先回趟京。」

  「是回去行成人禮?」釋畫不時穿梭在皇宮中,偶爾也聽到些宮中的規矩,作為皇子,要行過成人禮,方可參政。

  奕風奏琴的手指停了停,濃眉微皺,很快放開,琴聲再次響起,「不過是個儀式,皇族中人,人人如此。」

  「會是什麼樣的一個女子?」像千百支鋼針從釋畫心尖穿過,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奕風已深深地刻在了他心裡,再也容不下別人。

  面上卻不加以表示,他知道奕風對他只有兄弟之情。

  而他也不願奕風知道,他對他的這份不該有的情,時常尋些女子消遣,但不管他做什麼,絲毫無法消減對奕風的愛戀。

  越是壓抑,這份情越是根深蒂固,無法自拔。

  「不知。」奕風對皇族這些規矩感到荒謬,不過既然不是什麼大事,也無心理會。

  釋畫暗嘆了口氣,「路上小心。」站直身,轉身步下台階。

  「你派人追蹤的人,即日進京,你是否要前往?」奕風微微抬頭,看著他飄起的衣角。

  「自是要去。」釋畫腳下頓了頓。

  「既然你我同是進京,要不路上結個伴?」轉眼要與朝夕相處的兄弟分開,奕風也是不舍。

  「也好。」釋畫回頭瞥他一眼,手中長蕭一轉,「明日我搭你的船。」

  ……

  釋畫伏在房頂上,看著一個身穿黑斗笠的女子站在門前,左右張望了一陣,不見有人跟蹤,才閃身進了屋。

  輕輕揭開一片瓦片,看進屋裡。

  見屋裡來回度步的玄衣女子迎了上去,「你出宮,有沒有人發現?」

  黑斗笠女子搖了搖頭,「姑姑放心,沒有被人發現。」

  「奕風可有回宮?」

  釋畫一聽奕風二字,心中一緊,伏低身,唯恐聽漏一個字。

  「今天下午已經回宮。」

  「成人之禮,定在何時?」

  「今晚。」

  「定的什麼人,可確定?」

  「已經探得明白,是繡衣館的宮女小環。」

  「能確定?」

  玄衣女子從懷裡取出一個小小的玉瓶遞給斗笠女子,「這是情蠱,三公主要你務必得手。」

  「情蠱?三公主不是說要置他於死地嗎?」

  「我們探子回來說,他們皇子成人禮,均用特製的銀器,根本下不了毒,而奕風的功夫,無人知道深淺,一旦失手,就再沒有機會,所以三公主改變主意,要你用情蠱,將他控制住。」

  「可是他一旦愛上誰,這情蠱便會失效。」

  「只要你天天纏著他,他有什麼機會去愛別人?再說當真有那麼一天,我們早得手了,到時候除了他便是。」

  斗笠女子這才接了那盒子開門出去。

  釋畫看準那斗笠女子去的方向,放回瓦片,犯下房頂,如剛才那女的敲門的方式,敲了敲門。

  裡面應了一聲,「還有什麼事?」一邊說,一邊開了門。

  釋畫長蕭飛快點出。

  那女子眼前一花,便人事不知了。

  釋畫將她塞進衣櫃,反身出門,掩了房門,朝著斗笠女子離開的方向急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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